Vecanoo

解雨臣对面前这只吸血鬼并没多少好印象，不过以往总归有些人情是他欠给黑瞎子的。

他不想跟黑瞎子再玩心思用计策，不如跟他直说。

看黑瞎子在他面前装傻充愣解雨臣面上并没有任何变化：“跟他搅在一块可不是什么好事。”

解雨臣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递给黑瞎子，黑瞎子接过掏出文件瞧了瞧。

是张起灵的资料，左不过就是些猎人战绩和社会关系，除了标红的人名过多之外跟其他吸血鬼猎人求职履历也差不多。

当然这人的履历还是有些亮点的。

“都是他干的？”黑瞎子笑嘻嘻地问，把文件装回袋子递出去。

“没有证据就不能算他干的。”解雨臣收回文件，又看向黑瞎子。

“又不是警察。花儿爷真担心瞎子的话，不如帮我找套房子。我哥现在一个人住狗窝里头，那地方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黑瞎子回想着齐羽的那个狗窝，内心迅速被嫌弃填满。

解雨臣见他并不打算听这些便也不再阻拦。

他认识张起灵也有一段时间了，那个人虽然不是好人，但是绝对不会让替他做事的人轻易出事。

“我在这里都是不付钱的。”解雨臣又喝了一口他的茶，“仅限我一个人的消费。”

黑瞎子盯着解雨臣看了一会儿，对方就慢慢喝茶，捧着手机跟人聊天。

“你等会儿还要见谁？”黑瞎子问。

“你不是也有要见的人吗？我在这儿等我的客人。”解雨臣头也不抬便对黑瞎子下了逐客令。

黑瞎子咧着嘴笑，又喝了一口他的长岛冰茶。

酒太甜了，并不合他的口味。他把还剩半杯的酒留在桌上，自己起身对解雨臣招招手转身离开。

张起灵给他指的第二个地点并不远，他出了酒吧之后很快就来到指定的M记。

在吃完一个甜筒之后黑瞎子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张起灵。

张起灵穿得像个学生，背了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大书包，想来那就是他日思夜想的现金。

“你明天就开始去工作。”张起灵在黑瞎子对面落座后对他的眼线开口。

“可以。”黑瞎子笑，“你什么时候给我解药？”

张起灵很认真地摇了摇头，看那神情倒是仔细考虑过才回答这个问题的。

“我们之间需要这么绝情吗？”黑瞎子笑，“吴邪跟你关系不错，他是你的人吗？”

张起灵再次摇了摇头。

“好吧，你错过了最适合帮你做这件事的人选。”黑瞎子回味着甜筒的味道，他不是尝不出任何味道，而是味蕾也不能让他感觉到满足，甜筒好像香精量比以前大，吃完稍微有些腻。跟面前这个人比味道差多了。

张起灵从兜里再次掏出一个盒子，递给黑瞎子。

黑瞎子接过打开，看到一只花纹复杂的银戒。

“你就是想我死吧。”

黑瞎子皱着眉瞧着对方送他这个东西不自觉地歪了歪头，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獠牙正在快速生长，银元素的味道直冲他的嗅神经，造成一阵不可避免的眩晕，他迅速合上这个盒子用意志强行消化这种过于刺激的伤害。

“在你们内部很好用。”张起灵说着从兜里掏出手机，发给黑瞎子一个二维码。

“电影票。”他解释道。

黑瞎子眉头舒展，在极强的眩晕感里笑起来。

“看电影吗？”黑瞎子一边用支付宝扫二维码一边问，“什么片子？”

“没注意。”张起灵回答。

“你确实应该是没注意。”黑瞎子看着订票信息笑容更深了。

电影院的检票小姐对这两个男人来看爱情片并没有什么反应，夜场还在工作的人通常是麻木的检票工具。

黑瞎子在昏暗的电影院里睡着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看电影工具。

他觉得张起灵根本没有必要这样掩饰什么，什么也掩饰不住。解雨臣知道他跟吸血鬼猎人勾勾搭搭，那其他势力也很有可能知道。

张起灵又不是为了掀翻他们这个腐朽吸血鬼王朝找了他这么个眼线，他不直说黑瞎子也能猜到一些。无非是从他们这里寻找解决张家问题的方案。

吸血鬼王朝顶多再自然存在几百年必然会完全衰败，科技的发展会使得吸血鬼几乎没有立足之地。

除非此时有个足够疯狂的纯血吸血鬼贵族放弃以往的所有组织，只是为了吸血鬼的复兴，疯狂从人类中制造吸血鬼。

人类和吸血鬼这种完全对立的关系自然没有任何和解的可能性，就像人类不能和牲畜达成和解，即便有些牲畜会造成屠宰场人员受伤。

只有同化才有一丝希望。

按照他儿时听到的社会学研究理论来说，只有人类和吸血鬼之间的数量比例达到3:1的时候吸血鬼才有可能获得跟人类同等的权利，同时必须有稳定的渠道来获得抑制吸人血的药物。

要达到这个比例就算把他们这些可以制造吸血鬼的纯血全放出去瞎咬也不够。

当然所谓3：1也仅仅是个模型，可能会像某国人类的计划生育政策一样彻底败给人类的自我意志。

吸血鬼想控制人类就是痴人说梦，且不提几乎永恒的生命再加上无限扩张的可能性对于环境来说如同噩梦，单单是大量吸血鬼猎人的存在就能让他们喝上一壶。

爱情电影相当平庸，黑瞎子看了一会儿就有困意袭来，扭头再看张起灵只见那人已经歪着头睡着了，bgm适时响起，听起来很是浪漫甜蜜，在黑暗剧院里黑瞎子一瞬间有点冲动。

黑瞎子咽了一口口水，盯着张起灵向他这边露出的一段脖颈。

这也太适合吸血了吧！